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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這些阿?」他在鐵架子那裡抽了幾件新的囚人衣看來看去。


嘉理谷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剪完我的頭髮也心血來潮的叫我順便洗澡了一回,現在全身都是肥皂香,雖然全身輕盈乾淨了許多但是有點陌生,毛巾的短毛掛在脖子上一動就會微微摩擦。

「叫我穿那些傢伙的制服我一定會立刻心臟暴斃。」

在我全部打理好,換上新的囚人衣服後,他露出嫌惡的臉這麼說著。
應該是在講警衛的制服吧?我望向角落用鐵杆衣架掛著的好幾件西裝。
「雖然穿來穿去還是這套不過,嘛,習慣也好。」

等之後在出去打劫好了,他不在意的補上足夠可以在關回去牢房的話。


搓了搓前面的瀏海後,我看著他。


「嗯?幹嘛?」他注意到我的視線一邊把上層架子上的布勾下來。
說起來他剛剛沒有想清潔自己身體或是包紮手的意願。
從頭到尾都在幫我跟尋找東西。

「你好像有一直盯著別人的身體興趣,虧我剛剛都沒心力注意你洗澡,還是說我應該從頭到尾盯著你乾扁的身材才能跟你開話題交流?」
我立刻搖頭,非常不想。
「有話就說阿,你剛剛洗澡應該多少也有喝一點水吧?」

他把布甩開,深紅色的布料在面前被展了開來。


「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連走出這棟建築都還沒你也太心急了吧。」


他笑著走到深處放著警衛服的衣架「你有想去哪裡嗎?」頓了頓,蹲下身子然後撥開制服翻動了下面的小紙箱,他問了我這問題。

「家,我想回家鄉。」
雖然它已經不在了。
雖然我的家人都死了。
雖然那段時光不會再回來了。
我,想回去。
至少,我想在死前看他最後一面。
因為我現在,自由了。

我還活著。

「不愧是戰俘的回答啊」他背對著我,動作停頓了一下從箱子拿出一本深藍色的本子「那就去那吧。」
我看著他,不知道要怎麼繼續接話。


你沒有意見嗎?


你沒有想見的人嗎?


你,沒有想回去的地方嗎?


我的表情現在應該也很難形容吧?

我看著他站起來,想要再開口。
「這用來做筆記,第一頁就寫我這個同伴有盯著別人呆滯然後是想回家的小寶寶。」他轉過身,揮了揮手上的本子,露出了與剛剛相同的笑臉。
我呼了一口氣,放鬆了肩膀。
那手上還有傷,可是紅腫已經消了很多。

說不定,這樣就是夥伴吧?


我們披上那深紅色的布,終於從監獄走了出去。


外面天空比我想像的還要亮。

DAY1

庫里托爾/存活

嘉理谷/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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